【盾冬】无冬之夜56-60 (完结)

无冬完结啦。讲的是紧接队2之后,史蒂夫找回巴基,冬兵找回他自己的故事。跟队3是完全不同的发展线路,更倾向于冬冬的治愈和回归。是的,我不知道你们对我有什么误解……它是HE。

主线剧情下的回忆杀比较多,有刀有糖。一二卷涉及冬兵在九头蛇以及克格勃的经历,三四卷主要是布鲁克林时期的双向暗恋和二战。

补文的姑娘可以直接戳目录。之前也有姑娘要txt文档,校对出本之后我会把lof整理一下全部弄好下载的。希望大家阅读愉快。

目录

——

 

*

 

史蒂夫没有立刻认出加勒特,他只在任务简报上见过他的照片,但巴基记得,甚至为此回想起了更糟的东西。

 

加勒特。

 

某种近乎疯狂的念头一闪而过,有关复仇者轻而易举攻陷九头蛇基地的事实。巴基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史蒂夫,想获得确认,希望史蒂夫指出他的荒谬,但他没有。

 

他的预感从不落空。数百台培养舱同时发出的提示音汇集成震耳欲聋的尖锐巨响将他们团团包围。

 

就像噩梦一般,足有三层楼高的天花板在轰鸣振动中掉下细小的粉屑,仿佛刚才的滴滴声只是引火线在爆炸之前的闷烧。冬兵拔出匕首的瞬间,周遭每块密码板上都亮起红灯,他粗暴地把史蒂夫扯在身后,用戈博刀插穿加勒特的控制板,但毫无作用,即使金属臂撕下捏碎了整块激活装置,也不能阻止约翰·加勒特张开浑浊、几乎看不见瞳孔轮廓的眼睛。

 

“巴基!”史蒂夫被冬兵不假思索的暴走吓得不轻。整个楼层在脚下发抖,一部分培养舱被高架在原本应该固定量产型号机器人的墙壁上,改造人张开的、灼热的双眼盯着他们,让人不寒而栗。“停下。”数种应对方式从罗杰斯脑中掠过,他从身后按住巴基的上臂,用自己也听不见的声音在他耳边大声说,“停下。”

 

这是复仇者大厦。是的,这是它最薄弱的时候。巴基闪烁不安地盯着面前的舱体,呼吸紊乱。史蒂夫意识到他终于进入了战斗状态,在最不合适的时机。也许几秒钟、也许几分钟,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直到噪音重归静止。

 

但晕眩没有结束。营养液抽出的咕咕水声被寂静凭空放大了数十倍。

 

粘液的平面快速降落,很少黏覆留在包裹身体的、光滑的金属表面上。

 

“……看看这是谁?”

 

空气重新开始流动。加勒特沙哑、粗粝地动了动嘴唇,吐出一个个独立的单词,看起来颇为惊异。刺激性血清从脊椎注射器内推进皮肤,引起反射性的抽搐之后,他提起面部肌肉,戏剧化地扬起眉骨并牵动一块肿胀的肉瘤,把这点惊异变成了惊喜。

 

“我们找了你很久,士兵。”

 

他的声音很怪,排除闷在玻璃舱中的原因,喉咙大概也被金属替换过。共鸣腔坚硬而空旷,在嗤笑的时候变得更加明显。加勒特转动目光,又看向将手臂横在冬兵胸前的史蒂夫:“噢,还有罗杰斯队长——我们的会面不算太迟,对吧?”

 

史蒂夫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改造自己。”

 

在他们四周,大部分培养舱内的营养液开始褪去。密封空间开启泄露出空气,声音尖锐而刺耳。蜈蚣战士们接二连三破茧而出,赤裸地踩上地面,未抽干的粘液滴落在地面上。

 

加勒特在舱中一动不动,完全忽视他的质问,“我没有预料到这个。”他看着面前的两人,遗憾地摇摇头,“但还是不叙旧了。”

 

*

 

冬兵发出咬碎在牙齿中间的、暴怒的低吼。所有人都听到了仿生手臂加力下那个改造人颈骨清脆的断裂声,不管它是不是由合金加固——但玻璃没有碎。

 

于是他不死心地拖着尸体砸了第二次,第三次。巴基听见史蒂夫撞翻了几台培养舱,玻璃上的反射提醒他在最后一刻翻身闪开。左臂上的白星多了几道刮蹭,露出斑驳的红漆。

 

大厦在改造人突破门禁的第一刻拉响了警报,蜈蚣战士击碎玻璃幕墙,或攀爬或飞行地迅速扩散到各层。只有加勒特附近的实验体通过机械眼球接受到即时指令,将目标切换为眼前的冬兵和美国队长。

 

他的舱门迟迟开启。加勒特踹了一脚加速这个过程。被巴基砸弯的玻璃横在地面上,捕获冬兵花了他四个突击队的战力,这次也不会耗费太多,他们甚至没有武器。

 

史蒂夫接过巴基抛来的匕首,没有停顿地将刀尖剜入蜈蚣战士的血清注射器。橙色的液体喷溅而出,他徒手从肌肉里拔出栓管,引起凄厉的嘶吼。虫脊延伸到尾椎骨的实验体在刚启封的状态下更像什么黏糊糊的外星物种而非人类,罗杰斯必须控制自己才能不要想到奇塔瑞的大军、以及权杖,同时希望斯塔克也不会。

 

还有博士。——大楼开始震动,绿色的影子在窗外一闪而过,带来更嘈杂的巨响,半个纽约将被拖入战局。

 

加勒特满意地跨出了他的安全领地。金属落地发出沉重的响声,他尝试着抬起手臂,让钢鳞向两边滑动,折叠的金属构件从其中弹起。史蒂夫越过改造人隆起的肩膀看到了闪烁的准星,伴随着清脆的拼合声,火力校准。

 

他庆幸它要瞄准的目标不是巴基。

 

 

 

Chapter 22

琼斯慌忙把纸牌塞进被子。他抓了手烂牌,眼看着要输掉这个月的最后一只雪茄,谢天谢地有人在这时候进了军帐,让他在大松一口气之后还能假装忘掉这局还得继续:“嘿巴基!你来这干嘛?吓了我一跳。” 

他坐起来想给这家伙一拳头作招呼。但巴基的左边袖子被整个剪掉了,绷带缠得夸张到根本没地方下手,琼斯只好朝他右肩随便擂一拳:“老天,她们怎么把你给捆成这样。” 

“我不知道。想方设法跟史蒂夫调情,多缠一圈就能多说一句话吧,我猜。” 

巴基耸了耸肩,大家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森田挪到床头腾出自己的位置,让他坐下,巴基掀开棉被抓起他们的罪证,把琼斯的牌码在手上数了数:“去他的。我坐在那儿白奉献了三个小时的肉体。那家伙一个字也不说。” 

“他担心你。”森田紧张地看着他的手,把纸牌推到一边,“别玩了,你怎么这么晚过来,队长在哪?” 

没人愿意跟巴恩斯玩牌,他们刚入伍的时候就被这家伙赢得只剩底裤。巴基笑嘻嘻地让他们把牌收走,左手吊在胸前一点也不抵抗,森田这才看清他的脸色并不好,嘴唇和眼下都是一片青白,“他在生气。”巴基撇了撇嘴,“我回来睡一晚上。” 

“你的胳膊怎么样?”杜根问。 

“史蒂夫觉得它被打断了。上面开了个拳头那么大的洞,我得戴铁钩过下半辈子。”巴基摸摸鼻尖,满嘴跑火车,“才不呢。几个星期就能好。创口很干净。” 

“它看起来没那么好,兄弟。”丹尼是那个架着他回来的人,忍不住想提醒巴基他在战场上差点流了两夸脱的血,“你是为了掩护他才中的枪,队长担心你是应该的。” 

“我好得很。”巴基说。他张望了一眼自己被堆满了行李的床,皱着眉头问:“谁腾张床给我?” 

他看起来糟透了,突击队员们不敢再开玩笑。森田帮他拿了个新枕头,自己去跟法斯沃斯挤在一起。突击队的军帐比普通士兵好上一些,但还是和罗杰斯的不同。巴基把手臂搁在胸膛上,别扭地调整睡姿。他有点抱歉打断了他们,明天琼斯有一个任务要脱组完成,大家最后聚在一起,说不定会放水让他多赢几次。 

你得停止这种幼稚鬼的行为了,这不是在布鲁克林。战场上每个明天都可能变成最后一天,你们没有多余的时间用来吵架和生气。巴基闭上眼睛试图对自己说。 

然后他气冲冲地回答自己。才不,他就是想抓住美国队长,然后狠狠揍他自负的脸。 

*

不是说美国队长有哪里不好。一开始巴基整天担心这会伴随什么痛苦。后遗症,或是只是暂时没有显露出来的副作用,但史蒂夫向他证明了血清的完美。巴基由衷地为他高兴,从某种程度上说,他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史蒂夫,罗杰斯的灵魂从来不该屈就在一个束缚他的躯壳中。 

没有人会再忽视他。史蒂夫·罗杰斯的名字对前线的士兵来说,意味着战无不胜。在远隔大洋的故乡更直接代表着美国。就连巴基都觉得这有些太过了,但史蒂夫似乎就是可以支撑起这一切。军方用他做宣传、派他做前锋,咆哮突击队剿灭所有能找到的九头蛇基地,巴基总是想起开拨前夜,史蒂夫站在征兵帐的宣传板前面,他梦想着为国效命的时候还不及大兵的肩膀高呢。 

“我去了水牛城、密尔沃基、旧金山、圣路易斯和芝加哥。”史蒂夫有时跟他聊巡演的事,巴基从来没看过那个表演,他就是要命地感兴趣,“费城有个小男孩叫我签名,他忽然问我是不是真的,他哥哥说美国队长一个人干掉了德国人的四辆坦克。” 

巴基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 

“我能怎么办?他失望得快哭了,我只能告诉他,四辆坦克确实不是真的,那次我干翻了八台。” 

“还有三辆你就在说实话了。别告诉我你是在为了这个拼命。” 

史蒂夫对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羞愧的笑容。 

巴基只好让他去拼命。他能抱怨什么呢?史蒂夫从来在做正确的事,只是这一次他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能跟得上他。史蒂夫保护所有人,巴基只是想照看他的后背,他不愿意承认这有什么难的,史蒂夫就像以前一样冒失、个人主义、让人没办法丢下他一个孤身犯险。他能在一场战役里干翻八台坦克,却不知道躲开狙击手的射程,更让巴基生气的是他的伤口居然能愈合得如此之快,史蒂夫不把这当成是侥幸,反而变本加厉地有恃无恐起来。 

干。他好像根本不知道子弹打在肉里会痛。史蒂夫看起来像是永远不会流血、不会受伤、不会死。真是怪了,只有巴基·巴恩斯一个人知道这不是真的。

*

他见过那是什么样子。巴基至今都不相信美国队长不会感染任何疾病。他经历过太多寒冷的夜晚,在那里每一次短促中断的呼吸都有可能将史蒂夫从他的身边永远带走。巴基得承认他感谢美国征军标准的严苛,他无法想象史蒂维上了战场会怎样,他们一定甚至找不到适合他的头盔和队服——谁来照看他的背后呢?

但他还是来了。天啊罗杰斯这该死的倔脾气。看见那双没有变化的蓝眼睛时,巴基还以为九头蛇找到了改造他的新花样。他知道自己会因此崩溃——给他一个罗杰斯的幻象,解救他,带他回到战场,再在胜利来临的那一刻用注射剂把他唤醒、或者让他眼睁睁看着史蒂夫在炮火中死去——巴基翻下床的时候险些跪在地面上,他确切地听见了丹尼喃喃自语的几句梦话,和大家被他惊动的翻身的声音。巴基手脚发软地扶着床站起来,在一片漆黑的军帐里险些找不到方向。

他为了梦中罗杰斯倒在血泊里的画面皱紧眉头。尽管事实上巴恩斯比任何人都要相信美国队长的能力,而且是在大部分情况下无条件地相信,但九头蛇还是用一颗子弹唤醒了他的恐惧:史蒂夫不是神。他不是一个符号、偶像,一句爱国宣言。他会死。

而巴基似乎是唯一一个为此担心的人。所有人对这个问题的疑虑,都在佩吉用小旗代替完地图上将近一半的九头蛇基地标记之后消失了。

他们的信念纯粹而坚定。很多时候,巴基希望自己也能够这么想。

他站在罗杰斯的军帐前,咬了咬下唇。史蒂夫睡着了,蜷缩着面对外侧,巴基自暴自弃地走近,蹲在床边摸了摸他放在枕边的手,确定那是温热真实的,才自暴自弃地把脸埋到床单里去。

他听见长长的叹息声,包裹着劫后余生的意味。史蒂夫握住他,巴基感到他的额头抵过来,发际都汗湿了。

“我做了个噩梦。”史蒂夫缓慢地在他的掌心里说。

“……梦到什么?”

“你的手臂。”他顿了很久才回答,声音噎在沙哑的嗓子里,“我们被包围了,我找不到星盾,你没有枪。”史蒂夫眼底的慌张还没有全部褪去,磕磕绊绊地舌头打结,“他们有很多人,穿着装甲,手臂上载着加农炮……”

巴基从揉成一团的床单里抬起头:“拜托?史蒂维?”

“所有人都是冲我来的。”史蒂夫继续说,“他们瞄准的是我,但是你忽然冲出来,我看着你的手臂——”

“拜托——”巴基打断他,发出绝望的哀鸣。看着它断成两截?炸成碎片?像动画片一样飞出五米远落在地上还自己跳了跳?“你摸摸它行不行?它好得很,史蒂夫,你要把我逼疯了!”

“就是个梦。”史蒂夫不甘心地咕哝。

巴基撇着嘴,蹲在床边,手吊在胸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史蒂夫侧过身,看见他敞开的领口。巴基还穿着那件单薄的绿毛衣,狗牌从领子里掉出来,链子挂在纽扣上。他的棉袄一时半会套不进去,披在肩头随时要掉的样子。捷克的冬天很冷,驻扎地已经下了几天的雪,他掀开被子,让巴基赶紧进来。

对方瞪大眼睛看着他。气氛僵持才几秒钟,被子里的热气就全散光了。巴基气鼓鼓地钻进被窝,单人床差点兜不住两个人,他居然还腾出空来给了史蒂夫一个膝撞。

“我要把这个写到信上。”巴基把手肘抵在史蒂夫胸上,“等着瞧吧。”

“别以为你不会被骂。”

“说‘谢谢’,蠢货。”

他们不会在家书里提一个字的。史蒂夫安静了一会儿,他们在找回暖意的同时找到了彼此的嘴唇。巴基觉得就这么原谅他未免太容易了,但能怎么办?他也想要这个吻。

他们没有多余的时间用来吵架和生气。现在巴基开始觉得,大家从来不为美国队长而担心,兴许从来就不是因为他们不在乎史蒂夫。他们只是明白,死亡在战争中没有什么不寻常,大多数情况下仅仅意味着电报中变更的数字。巴基在很早之前就想过如果自己战死会怎样——变成通知信中的一个抬头,寄回布鲁克林。曾经他和大家一样坦然,认为这没有什么不可接受,如果巴恩斯中士是战争中必要的牺牲,他愿意用生命换取胜利与和平。

而现在,巴基知道有什么东西改变了。他仍然愿意牺牲自己,当然。但曾经微渺的希望因为美国队长的出现而变大,几乎可以真实触摸,巴基不可能不想到未来。回家,在战争结束之后。

和史蒂夫一起。

 

*

 

巴基听着史蒂夫的呼吸声睡着了。他们还有明天,琼斯会找到九头蛇的无线电信号塔,他们会有新的战斗,离自由再近一步。而突击队员们会站在帐篷门口等着嘲笑他俩,但管他呢,巴基用完好的那只手抱住了史蒂夫。

 

他沉入睡眠,做了很长、很长的梦。

 

有关于阿尔卑斯山的积雪,博尔扎诺战役,开拨前一夜,史蒂夫在烟火下能够照亮整片夜晚的眼睛。他梦到布鲁克林的日子,永无止境的十六岁,他们坐在摇摇欲坠的阁楼上听洋基队的比赛,史蒂夫能从球棒的敲击声中听出乔·杜根打出全垒打。萨拉和薇妮弗雷德在小巷里找到流了血不敢回家的两个人,他和史蒂夫一直跑、一直跑,夕阳血红地照在身上,小个子罗杰斯紧紧抱着他断裂的画板,眉头老成地皱起来:“我有听到巴恩斯太太喊你,她叫你巴基。”

 

“巴基。”

 

有人趴在床边,用力地晃了晃他的左手。

 

冬兵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

 

阳光洒进来,碎在他的床头。玻璃杯完好的放在那里,光线透过清水析出多色的光斑,折射在一边的画纸上。他偏过脸,第一次看清那团暖褐色的小影子——头发乱糟糟的打着蜷儿,脸蛋肉乎乎而且红彤彤的。詹姆斯当然比小史蒂维要高一点、壮一点,他趴在冬兵的左手上,执意要把他弄醒,两条眉毛绞在一块儿,巴基认出他就是那个一直追在他脚跟后面催促的声音。

 

“你醒了吗?”小家伙着急地问。

 

冬兵脸上的血色一下褪去了。他环视整间房子,这里没有营帐、行军床和罗杰斯,他躺在一张病床中,无法动弹,几支细管插在左臂上,引起针蜇的疼痛。

 

——刺痛感。巴基屏住呼吸,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左臂。肌肉在他无意识的紧张下绷起,皮肤光洁、没有一点损伤。他不记得上一次左肢还保有触感是在什么时候,或者一切都只是幻觉,因为他也根本感觉不到小家伙趴在那里的重量。

 

“你睡得太久了。”小詹姆斯松开了他的手,爬到床上郁闷地说。

 

巴基动了动嘴唇,一个音也发不出来。他看见詹姆斯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着光,充满小孩子气的快活。

 

“我好担心。”小家伙小声地、秘密地问,“你有保护他吗?史蒂维又出去闯祸啦。”

 

他把头埋到冬兵颈间,一小团蜷在那里,暖乎乎的。詹姆斯不依不饶地闷声念叨:“你得看着他,答应我。”

 

冬兵被他吵得头痛。断流前的记忆慢慢涌回,他废了很大力气才分清梦与现实,想起整层楼里同时作响的培养舱、加勒特、对准史蒂夫的单束光炮发射器,绿色的影子,也许还有自己的左臂。

 

冬兵抬起手,本该是断肢的地方驳接了新的仿生臂。完美的肤质覆膜,巴基想起早前他在斯塔克的实验室里就见过它的模型。

 

我有。冬兵无声地皱着眉。我有保护他。

 

他不知道詹姆斯是怎么听见的。“真的?你会看着他吗?”

 

“我会。”

 

“你保证?”

 

“我保证。”

 

“好极啦。”詹姆斯用两只胳膊抱住了他,“Bucky,我想回家……”

 

冬兵闭上眼睛,褐色的小家伙安静了,会有另一个有着淡淡雀斑的小影子来牵着他走。

 

詹姆斯慢慢消失的身后,史蒂夫靠在床边的沙发里。他疲惫极了,手中的书落在地上,睡得像个闹了一整天的孩子,又像个婴儿般无辜,长得离谱的眼睫微微颤动。

 

昏沉的意识慢慢恢复。冬兵坐起来,有点疑惑又粗鲁地拔掉手上的管子。他出乎意料地险些失去平衡,因为左侧猛然缺失的重量而踉跄了几步。一直在床边待机的呆米手忙脚乱地启动,跑过来上下摇动机械爪叫他赶紧回床上去,冬兵想也没想直接按住它。

 

史蒂夫被响动惊醒,有些迷茫地抬起头。冬兵站在那儿,经历过漫长寒冬的眼睛里,蔚蓝源流破冰而出。

 

巴基·巴恩斯倚在呆米的支撑杆上,勾起唇角,把左手贴近额头行了个军礼:“Hey,Steve。”

 

 

 

 

END

——

后记:

说明一下。卷二的一处:

【不再是资产后,他该怎么定义自己;什么是九头蛇、苏维埃、甚至纳粹;任务指令消失之后,冬兵开始意识到他不再能把人粗暴地区分为目标和无关者,而曾经的目标也不是一个靶子、而是人,尽管他甚至不能确定什么是“人”。

巴基无时无刻不感受到负罪感——不是道德观迫使他这么做,他没有那东西。冬兵只是感觉到自己做错了,在每一次和人接触之后。那些人和他说话、对他微笑,让他感受到情绪,然后联想到死于己手的目标也一般无二。是的,他从不被告知目标到底因何而死。】

两段对冬冬的分析参考了蜜分太太的这篇评论

其余就没什么可说的啦,对一篇从头糊到尾的慢热文我能说什么……只有一点小遗憾,芽詹展开太多,挤占了二战的篇幅,以后找机会补上吧。

本宣最近会出。撇开内容,设计和装帧一定超棒,你里Na太包办的本子,你们懂的w。

最后求一发留言!看到这里的都是勇士,亲大家!狂喜乱舞!

 

夜雪

2016/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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